早晨,快意的輕風拂面。我穿越過深圳的繁華都市,踏入龍崗區甘坑古鎮,走進歷史與書香共存的二十四史書院。
門樓為三層,古色古香,莊重中夾帶平和的韻味。十二支黑色立柱擎起,彰顯了力度與平衡,毅然屹立。飄逸的雕檐在飛龍的陪伴下風姿綽約,墨綠的瓦當向人們訴說衷情。
掃碼入門就被驚呆了。滿園的名貴大樹,均吊掛著著名詩作中的精華詩句,琳瑯滿目,目不暇接——
洛陽親友如相問,一片冰心在玉壺。
泥牛鞭散六街塵,生菜挑來葉葉春。
人間四月芳菲盡,山寺桃花始盛開。
春水碧于天,畫船聽雨眠。
……
作為詩詞愛好者,大有他鄉遇故知的情感沖動。看到熟悉的詩句,心上甜蜜而喜悅,默念時酣暢淋漓;看到似曾相識的,細細咀嚼,緊記于心;陌生的語句,忙不迭地推敲,探索其精髓。
占地三萬平米的書院,建筑主體有文獻樓、花兮山房和甘園三大部分。
文獻樓是書院的核心。既雄偉壯觀,又端莊典雅;既體現了唐宋風姿,又融合了閩南風格和客家文化。獨特的雕梁畫棟和神仙瑞獸栩栩如生,活靈活現;沒有一個釘子的榫卯木質結構體現了精湛的建筑工藝,古典又風雅。
寬敞明亮的大廳內,書架上、桌面中,錯落有致地擺放著齊全的二十四史書的原裝本、新版本,有簡裝,有精裝;有破損的,更多的是完整無缺。童顏鶴發的學者、成熟沉穩的中年人、恰同學少年的青絲,在靜謐的氛圍中全神貫注,在浩瀚的書海中蕩漾,是那么如饑似渴,忘記了時光,忘記了塵世的煩惱。
二十四史,是指中國歷代撰寫的二十四部史書,它上至傳說中的黃帝時期,下至明朝崇禎十七年,穿越時空四千多年。涵蓋中國古代政治、經濟、軍事、思想、文化、天文、地理等各方面的內容。共計3213卷,約4000萬字,經后人不斷研究挖掘,注解釋義,已組成一億四千多萬字的驚天系列。記述了歷史的變遷、政治風云的變幻、朝代的興衰成敗、探索文明文化的底蘊與進化。這是華夏國粹。
24部史書,分別是漢代司馬遷的《史記》、漢代班固的《漢書》、南宋范曄的《后漢書》、晉代陳壽的《三國志》、唐代房玄齡的《晉書》、南朝梁時期沈約的《宋書》、南朝梁蕭子顯的《南齊書》、唐代姚思廉的《梁書》及《陳書》、北齊魏收的《魏書》、唐代李百藥的《北齊書》、唐代令狐德棻的《周書》、唐代魏征的《隋書》、唐代李延壽的《南史》和《北史》、后晉劉昫的《舊唐書》、宋代歐陽修的《新唐書》和《新五代史》、宋代薜居正的《舊五代史》、元代脫脫的《宋史》《遼史》及《金史》、明代宋廉的《元史》、清代張廷玉的《明史》。
作者中以唐代居多,充分體現了盛唐文化的興盛和人才輩出。這些作者都是歷代的棟梁之材,滿腹經綸,諳熟歷代的人文歷史,學富五車。為報效國家,胸懷大志、孜孜不倦、嘔心瀝血。有的付出了一輩子的努力,有的甚至身殘志堅、忍辱負重,為完成巨著而矢志不渝。《史記》作者司馬遷就是典型的范例。
司馬遷,字子長,中國西漢時期偉大的史學家、文學家、思想家。少年時隨父司馬談讀書,并從董仲舒受學《春秋》,向孔安國問疑《尚書》。二十歲出游,沿途考察名勝古跡,訪問歷史遺事,調查社會風俗。后為郎中,曾隨漢武帝出巡西北諸郡縣。元鼎六年(前111),奉命出使西南。元封元年(前110年)父死,遺囑繼志著史。后任太史令,閱讀皇室所藏典籍,開始搜集史料。太初元年(前104年),倡議并主持改革歷法工作,與太中大夫公孫卿、壺遂、典星射姓、治歷鄧平、方士唐都、落下閎等數十人,共同制訂了以正月為歲首的新歷,名為“太初歷”。此后即著手著史。天漢三年(前98年),因替投降匈奴的李陵辯解,獲罪入獄,處以腐刑。太始元年(前96年)出獄,任中書令。受刑之后,忍辱發憤,引經據典,艱苦撰述,終于寫成“究天人之際,通古今之變,成一家之言”的《史記》,是我國第一部紀傳體通史,影響最為深遠。
“賣書來問東家住,帳下烹煎皆美人”。作為文獻樓的后花園,兩層樓的花兮山房與之比鄰,構成院落。綠草如茵的草坪上擺放著供人品茗休閑的椅桌。邊緣名樹的花香、果香隨風撲鼻,沁人心脾,令人心曠神怡。
甘園是史書院的園中園,園內依次設有濃縮版本的西園雅集、東坡書屋、杜甫書屋、李白書屋、浣花溪等。
西園雅集內,圖文并茂敘述了宋朝風云際會的全過程:北宋附馬王詵的宅第西園,自東坡而下十六人,以文章議論,博學辯識,好古多聞,卓然高致。蘇東坡、蘇轍、黃庭堅、秦觀、李公麟、米芾、圓通、陳碧虛、李之儀、王欽臣、張耒、蔡肇、晁補之、劉涇、鄭嘉會等大儒,應邀雅集于此,或寫詩,或說經,或題石,或題阮。善寫人物的李公麟臨場繪畫《西園雅集圖》,米芾書寫了《西園雅集圖記》。大師云集,堪比王羲之的蘭亭雅集。
二十四史書院,是探究歷史、謀劃未來的樂園。